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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作品-宮闈搜秘 版權(quán)信息
- ISBN:9787508044187
- 條形碼:9787508044187 ; 978-7-5080-4418-7
- 裝幀:簡裝本
- 冊數(shù):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高陽作品-宮闈搜秘 本書特色
高陽,臺灣已故著名作家。本名許晏駢,字雁冰,筆名望君、吏魚,生于錢塘望族。1948年隨軍赴臺灣。他擅長史實考據(jù),曾以“野翰林”自道。他的成就不僅在于評史述史,更重要的是將其史學(xué)知識用于創(chuàng)作歷史小說。1962年,高陽應(yīng)邀于聯(lián)合報副刊連載《李娃》,此部作品不但一鳴驚人,也成了高陽歷史小說的濫觴。爾后發(fā)表的《慈禧全傳》及胡雪巖三部曲《胡雪巖》、《紅頂商人》、《燈火樓臺》,更確立了他當(dāng)代首席歷史小說家的地位。他的歷史小說不僅注重歷史氛圍的營造,情節(jié)跌宕,旨在傳神,寫人物時抓住特征,寥寥數(shù)語,境界全出。 本書是高陽作品之一——《宮闈搜秘
高陽作品-宮闈搜秘 內(nèi)容簡介
高陽,臺灣已故著名作家。他的歷史小說不僅注重歷史氛圍的營造,情節(jié)跌宕,旨在傳神,寫人物時抓住特征,寥寥數(shù)語,境界全出。
宮墻九仞,秘辛千年,有多少驚心動魄,又復(fù)幾許遺恨,上窮碧落下黃泉,層層帷幕為讀者揭開。本書是高陽作品之一——《宮闈搜秘》,書中集合了幾個歷史上有名的宮廷懸案,高老爺子帶你過一把偵探癮。
高陽作品-宮闈搜秘 目錄
華陽教主
明宮大喋血發(fā)秘
朱三太子
雍正壓嫡的真相
清圣主如何解決他的皇位繼承問題?
高陽作品-宮闈搜秘 節(jié)選
燭影斧聲
“家天下”的制度,起自夏禹傳位于子。從那時開始到五代告終,約計三千一百五十年;帝位的遞嬗,始終以父死子繼為天經(jīng)地義。“陳橋兵變”,宋太祖代周而興,做了十六年皇帝,臨死以前,不傳大位于子而傳弟光義,是為太宗。在傳統(tǒng)中,這是罕見的變格。
太宗的繼統(tǒng),太祖不召重臣顧命,亦無親侍在側(cè),于燭影搖紅、斧聲戳地中,舉天下以私相授受,似乎帝位的更移過程,沒有比這更不可思議的。因此,太宗的得位,在當(dāng)時就被認(rèn)為一大疑案。宋人筆記中,雖不敢公然質(zhì)疑,可是旁敲側(cè)擊地,在許多地方表現(xiàn)了對太宗的譏刺。至于正面記述其事的,據(jù)我所知,有《湘山野錄》、有《涑水紀(jì)聞》;而所記的事實不同,所持的態(tài)度亦不同,前者存疑,后者意在“辨誣”。
先談《湘山野錄》,這部筆記的作者是杭州的一個和尚,法名“文瑩”,與蘇東坡是同時代的人。他的書中記述了一段“神話”,說太祖早年曾與一異人為友;在即位第十六年,也就是開寶九年的春天,復(fù)遇于洛陽,太祖問他:“我壽還得幾年?”那異人告訴他,這年的十月二十夜里,如果是個晴天,則可延壽一紀(jì),否則“當(dāng)速措置”。
到了那一天晚上,太祖駕幸太清湖“望氣”。其時星斗燦然,是個極好的晴天。正在慶幸可以延壽之際,“天地陡變,雪雹驟降”;太祖記起“當(dāng)速措置”的警告,立即傳旨召“開封王”光義進宮,延入內(nèi)寢,把太監(jiān)宮妾都攆了出去,酌酒對飲。
在遠處的近侍眼中,但遙見燭影下,太宗時或避席,有不勝之狀。飲訖,禁漏三鼓,殿雪已數(shù)寸,帝引柱斧,戳雪顧太宗曰:“好做,好做!,遂解帶就寢,鼻息如雷霆。是夕太宗留宿禁內(nèi),將五鼓,周廬者寂無所聞,帝已崩矣。
這里有兩個名詞,必須先作一解釋。那時的趙光義,封號是“晉王”,領(lǐng)“開封甲”,所以文瑩稱他為“開封王”,實際上并無此爵稱。其次是所謂“柱斧”,只是一把水晶小斧頭,為北宋皇帝時刻不去手的一樣儀物,好比老年人的手杖那樣,用處甚多,可用以撐持、可用以叩門,亦可在發(fā)脾氣的時候,用來打人;柱斧亦是如此,如仁宗幸張貴妃閣,見王拱宸所獻定州紅磁器,以張貴妃不守“不得通臣僚饋遺”之戒,一怒用柱斧把那些磁器打碎,即為一例。倘以為柱斧可以殺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在前引的一段文章中,“是夕太宗留宿禁內(nèi),將五鼓,周廬者寂無所聞,帝已崩矣”,字里行間,顯然對太祖的死因,存著疑問。因此,司馬光為太宗“辨誣”,便著眼在說明太祖崩時,太宗不在禁內(nèi),他在《涑水紀(jì)聞》中是這樣說的:
太祖初晏駕,時已四鼓,孝章宋后使內(nèi)侍都知王繼隆,召秦王德芳。繼隆以太祖?zhèn)魑粫x王之志素定,乃不召德芳,徑趨開封府召晉王;見醫(yī)官賈德玄坐于府門,問其故,曰:“夜二鼓,有呼我門者,日晉王召,出視則無人;如此者三。吾恐晉王有疾,故來。”繼隆異之,乃告以故;叩門與之俱入見王,且召之。王大驚,猶豫不敢行,曰:“吾當(dāng)與家人議之。”入久不出,繼隆促之曰:“事久,將為他人有。”遂與王雪下步行至宮門,呼而入。繼隆使王且止直廬;德玄曰:“須應(yīng)直前,何待之有?”遂與俱進至寢殿。宋后聞繼隆至,曰:“德芳來耶?”繼隆曰:“晉王至矣!”后見王愕然,遽呼“官家”曰:“吾母子之命,皆托官家。”王泣曰:“共保富貴,無憂也!”
司馬溫公以真儒而為名臣,平生不作妄語,這段“紀(jì)聞”,自非捏造。溫公自道“不誠之事,不可為之”,則“聞”其事而作“紀(jì)”,自然是深信太宗得位,絕無“斧聲燭影”之疑;聞?wù)俣腔舱邦櫍梢姛o覬覦神器之意,所以得位,不過王、賈擁立,宋后“遽呼”,一場儻來的富貴而已。
這就是“君子可欺其以方”了!司馬溫公拳拳忠愛,大概只想到這些話可為先帝辨誣,便忽略了這些話中的錯誤和矛盾。錯誤也者:**、“內(nèi)侍都知”應(yīng)為王繼恩,不是什么王繼隆。第二、即使有宋后命王繼恩招皇子其事,所召者應(yīng)為太祖的長子德昭,不是次子德芳,.因為德昭為賀后所出;德芳生母不詳,但宋后只比德芳大七歲。可知他絕非宋后的兒子。然則何所偏愛而不召長子德昭?第三、太祖崩時,德昭和德芳都不在開封,德昭以“興元尹山南西道節(jié)度使”鎮(zhèn)南鄭;德芳以“貴州團練使”駐廣西貴縣,用意是在防備降服不久的“復(fù)蜀”和“南漢”。這兩個人都不在開封,何由而召。
矛盾也者,說“太祖?zhèn)魑粫x王之志素定”,這話不錯;而且晉王也早有接政權(quán)的準(zhǔn)備,然則到了該他接位的時候,何以“猶豫不敢行”?這不但不合光義的性格,更不合乎當(dāng)時的事實。
當(dāng)時的事實是什么?細考史實及后人的評論,我認(rèn)為趙家得天下的真相是如此:
**、“陳橋兵變”,出于太宗和趙普的密謀;太祖本人并無欺負柴氏孤兒寡婦的意思。
第二、太宗在策劃“陳橋兵變”,推戴太祖做天子時,就已有了“兄終弟及”的打算;但他自己不便表示,所以由杜太后以母命作成“金匱之盟”——太宗“陳橋兵變”的密謀,杜太后和太祖的姑母大概都知道,只瞞著太祖一個人。
第三、太祖不愧孝悌,忠實地執(zhí)行了“金匱之盟”。
第四、太宗即位后,有悔盟之意;趙普看出端倪,設(shè)計迎合,借以復(fù)登相位。
第五、德昭、德芳的死因可疑;而廷美的獲罪而死,則完全是趙普的陰謀。
第六、至此,“金匱之盟”中所約定的傳位順序,自然中斷,太宗達到了傳子的目的,而欺母、負兄、殺弟、逼侄的罪名,也就難逃于天地之間了。
由此更下一斷語,燭影斧聲,并無可疑;太宗所可訾議者,在后不在前。“金匱之盟”見于宋史杜太后、趙普等傳;元修宋史,又多本宋朝國史,則“金匱之盟”的始末,宋國史原已有記,既然國史有記載,知道的人自然不少,但宋人筆記中,幾乎從未提到過有此盟約,而且也絕少談到廷美、德昭、德芳的遺聞軼事,可知“金匱之盟”在當(dāng)時是一大忌諱。
這個忌諱,易代以后,當(dāng)然消失,哪知到了清朝乾隆年間,復(fù)成忌諱;宋史具在,真相大白,關(guān)于太宗得位的記載,明明《湘山野錄》可信的成分多于《涑水紀(jì)聞》,而畢沅著《續(xù)通鑒》,偏偏全采后者,只修正了一個小錯誤,把王繼隆改為王繼恩,這就因為有雍正奪嫡這一重公案,怕觸犯時忌,引起文字獄,有滅門之禍的緣故。
如以為我這個說法武斷,請再看一看趙翼的《二十二史剳記》,這部書對正史的疑義闕失,以及歷朝史事中的特點,無不表而出之,獨獨于宋朝開國事跡,以及太祖一變傳統(tǒng),傳位于弟而不傳子這等大事,略而不記,這又是為了什么?
以司馬溫公的方正、畢秋帆的淵雅,所記或不可信,真所謂盡信書不如無書!本此體念,我要從史書的夾縫里,找出一些真相來幫助讀者了解這一件宮闈疑案的始末。
話要從“陳橋兵變”談起。五代十國這五六十年,是中國歷史上*混亂的一個時期。篡弒相尋,兵連禍結(jié),軍人驕橫跋扈,往往以擁立主帥作為一種取富貴、得庇護的捷徑。當(dāng)周世宗柴榮崩后,七歲的幼主即位,是為恭帝;這年十一月,據(jù)報北漢勾結(jié)契丹兵,將從山西渡黃河南侵,于是遣“殿前都點檢檢校太慰歸德節(jié)度使”趙匡胤領(lǐng)兵御敵。當(dāng)時就有流言,說出兵之日,要擁立趙匡胤為天子。這在五代是不足為奇的事,但每逢這改朝換代的一天,士兵照例可以放搶,稱為“靖市”,所以稍微好一點的人家,也照例要逃一次難。
到了第二年,也就是恭帝宗訓(xùn)元年的正月初三,大軍出發(fā),當(dāng)夜宿營開封以北的陳橋驊。那時的趙光義還未改名,叫趙匡義,是他哥哥手下的“供奉官都知”,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一個兵團的后勤主管;趙學(xué)究趙普是“歸德軍掌書記”,那就是參謀長了。這兩個人“部分諸將,環(huán)列待旦”,星夜派人聯(lián)絡(luò)禁軍指揮官石守信和王審琦;到了天亮,趙光義和趙普進帳報告,說是將士們認(rèn)為幼主根本不懂事,出死力破敵亦沒有人知道;“不如先冊點檢為天子”,然后北征,亦未為晚。
其時趙匡胤因為頭一天夜里喝多了酒,殘醉猶在,一時弄不清是怎么回事?起來一看,“將校已露刃列庭”,齊聲說道:“諸將無主,愿冊太尉為皇帝。”正在躊躇考慮時,一件黃袍已披到他身上,將校拜呼“萬歲!”接著,把他扶上了馬,向南回城。
事出無奈,趙匡胤只好這樣說:“你們貪富貴,立我為皇帝,如果聽我的話,我接受;否則,我不干!”全體將校下馬表示聽命;于是相約:不得驚犯周太后和恭帝;不得欺凌大臣;不得搶掠擾民;遵命重賞,違命重罰。然后整隊進城,接收了后周的政權(quán)。因為“歸德軍”駐宋州定國號為“宋”,改元為建隆。
據(jù)宋史記載“兵變”的起因,說軍宿陳橋驊,部隊里有個懂天文的人,名叫苗訓(xùn),“引門吏楚昭輔視日下復(fù)有一日,黑光摩蕩者久之”,是天命有歸,因而起意,因而去報告趙光義和趙普,然后如何如何。
這是有意用曲筆為趙匡義和趙普開脫;因為既是臨時起意,一夕之間何來御用的黃袍?同時,所謂“北漢會契丹入寇”,根本也就是一個假情報;清人查初白有詩:“千里疑案陳橋驊,一著黃袍便罷兵。”隱隱然指責(zé)趙匡胤居心不良,其實是冤枉了他;趙匡胤不但不知有其事,而且亦不樂為天子——后面將有說明;這里暫且不談。
根據(jù)各種跡象來研判,我確信“陳橋兵變”出于趙普的策劃,趙匡義的導(dǎo)演;甚至我還相信,杜太后和太祖的姑母,事先都知道的。宋史《后妃傳》說:“太祖自陳橋還京師,人走報太后曰:‘點檢已做天子。’太后曰:‘吾兒素有大志,今果然。”’杜太后的態(tài)度,實在令人奇怪!照常情來推測,做父母的一旦聽說兒子做了皇帝,絕不可能有如此從容鎮(zhèn)靜的反應(yīng)。我的家鄉(xiāng)有個真人實事的笑話“父子二人同赴春闈,榜發(fā)之夕,同榻不寐;先來個報喜的,說是‘少爺中了’,做兒子的慌忙下床,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光著腳就奔了出去。做父親的心里覺得不是味道,便罵兒子:‘得失小事,何用如此!’到了后半夜,又來一個報喜的,說是‘老爺中了’;這位老爺正下床方便,一聽報喜的聲音,順手把溺壺在桌上一放,奔了出去打聽消息,于是做兒子的反唇相譏,一面移去溺壺,一面笑著說道:‘得失小事,何用如此!’”
想想看,功名得失,尚且如此縈懷,何況儻來的一場大富貴?
五代史記梁太祖朱溫破黃巢,為“宣武軍節(jié)度使”,派人到蕭縣去奉迎他的母親時,其母“驚喜泣下”;或者,如清末醇王聽說他的兒子載湉被指定繼承皇位時,“碰頭痛哭,昏迷伏地,掖之不能起”(翁同穌親述所見),倒也是正常的反應(yīng)。總之無論為喜為憂,當(dāng)此時也,情緒絕不可能不激動;于此可知,杜太后對“點檢做天子”在心理上早有準(zhǔn)備,為了要給人一個事所必至,無足為奇的印象,來沖淡大局劇變的嚴(yán)重性,所以才出此矯情鎮(zhèn)物的態(tài)度。
其次,“吾兒素有大志”的話,是杜太后故意這樣說的,其實不然。《涑水紀(jì)聞》有一條:
周恭帝幼沖。太祖英主有度量,將士歸心。將北征,京師宣言:出軍之日。當(dāng)立點檢為天子。富室或挈家逃匿,獨宮內(nèi)不知。太祖懼,密以告家人曰:“外間洶洶若此,將如此?”太姐姊面如鐵色,方在廚,引面杖逐太祖擊之曰:“大丈夫臨大事,可否當(dāng)自決,乃來家內(nèi)恐怖婦女何為耶!”太祖默然出。
按:《邵氏聞見錄》亦有此記載,以姊為姑。據(jù)宋史《公主傳》,太祖有兩個妹妹,沒有姊姊;應(yīng)以“姑”為是。這位老姑太太的態(tài)度說話,固然大可玩味:而太祖的并無大志,于此更可得一明證,否則應(yīng)喜不應(yīng)“懼”。此一“懼”也,與醇王驟聞做帝父,“痛哭伏地”,是一樣的道理。
正因為有此一“懼”,趙匡義和趙普不得不假借北征的名義,發(fā)動“兵變”,并以將校環(huán)列露刃相脅迫,皇帝是不做不行了!但實違反太祖的本心,他不嗜殺。而做皇帝,尤其是開國之君,非殺人不可;他不喜歡處在一個危險的位置上。而做皇帝,尤其是在五代,隨時有被弒的可能;他不喜歡拘束,更討厭繁文縟節(jié),而做皇帝必須受各樣禮制的束縛;他喜歡行動自由,而做皇帝*不自由。太祖是一個忠厚、率真、安閑、樸實、講情感義氣的人,凡此都不像一個三代以下做皇帝的性格。《宋史本紀(jì)》記他五十歲那年還“步至?xí)x王邸”,玉輦大駕,非所愛慕,真正是“富貴于我如浮云”了!
談到這里,就有一個問題來了,既然哥哥不樂為天子,為何做弟弟的非推戴他不可,甚至不惜出以露刃脅迫的手段?這個問題,我想我不說,讀者也知道,是太宗——趙匡義自己要做皇帝,但以資望不夠,所以撮弄“將士歸心”的太祖出來做一個過渡。
于是而有“金匱之盟”。這重公案的前半段是這樣:建隆二年,也就是太祖做了皇帝的第二年夏天,杜太后得病,太祖親侍湯藥,不離左右,臨終以前,把趙普召來受顧命。杜太后先問太祖:“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天下的?”
“自然是爺爺、爹爹和太后的余慶。”
“不然。”杜太后說,“正因為柴家讓七歲的孩子做皇帝的緣故。主少則國疑、啟人覬覦之心。如果后周不是孤兒寡婦當(dāng)家,立一個長君,你哪里會有今天?所以,你百年以后,要傳位給光義,光義傳光美,光美再傳給你的兒子德昭。四海甚廣,國事煩劇,要立長君,才是社稷之福。”
“是。”太祖流著眼淚說,“兒子一定照娘的意思做。”
于是杜太后轉(zhuǎn)臉向趙普說:“你也一起記著我的話,不可違背。”
趙普做事講究手續(xù),當(dāng)時就在杜太后的病榻前,把他們母子的對白,以及吩咐趙普的話,做了一個“筆錄”,成為誓約,*后又注了三個字:“臣普記”,表示自己是這個誓約的見證人。然后把它“藏之拿匱,命謹(jǐn)密宮人掌之”。
以上是“金匠之盟”的由來。杜太后的話說得人情人理,但仔細研究,有個絕大的漏洞。按:當(dāng)時太祖是三十五歲:德昭以乾德二年出闔、乾德三年娶妻,則在當(dāng)時至少已有十二歲,杜太后沒有理由不相信他的兒子不能活到六十,到那時候德昭已經(jīng)三十七歲,這還不算“長君”嗎?
我們再算一筆賬,光義與太祖都屬豬,小十二歲,當(dāng)時二十三,光美在雍熙元年死于房州,算起來當(dāng)時是十五,只比德昭大三歲,假定都活六十歲,則照杜太后的計劃,列一個表來看看他們即位的年齡:
太祖35→60
光義23→48※→60
光美15→40 52※→60
德照12→37 49→57
附注:※即位之年
在那個時候,五十已成老翁,光美五十二歲即位、德照五十七歲即位,精力衰頹,又豈是“社稷之福”?所以杜太后遺命中,*要緊的只有一句話:“汝百歲后,當(dāng)傳位光義”;而又可斷言,這一番話是光義所說,出自于杜太后之口而已。同時,必召趙普為顧命之臣,又可知必出于趙普的策劃,成擁立之功——這在他以后設(shè)計陷害廷美時,居心何在就明白了。
這以后,太祖很忠實地遵從遺命,執(zhí)行誓約,在杜太后崩逝后不久,詔令以光義為開封尹,依五代的制度,預(yù)定的皇位繼承人常擔(dān)任這個職務(wù)。而且常對近臣稱贊光義,說他“龍行虎步,生時有異,他日必為太平天子,福德吾所不及”。到了開寶六年,更封光義為晉王,朝班在宰相之上;而對他的長子德昭。卻只給了“貴州團練使同平章事”的職稱,同于相位,卻無相權(quán)。
現(xiàn)在我要談?wù)勥@件宮闈疑案中*重要的一個角色,那位被稱為“半部論語治天下”的趙普。他字則平,原籍幽州薊縣,他父親因為避兵禍輾轉(zhuǎn)遷洛陽,就在那里落籍。他比太祖大四歲,相識在滁州;那時周世宗用兵淮南,太祖與他父親,追尊為宣祖的趙弘殷,分典禁兵,太祖拔滁州,宣祖卻在滁州病了,其時趙普是個軍法官——“軍事判官”,侍奉宣祖的湯藥,極其殷勤,宣祖便拿他當(dāng)同族的子弟看待,太祖也跟他交成了很好的朋友。
淮南一平,趙普調(diào)補為渭州軍事判官;太祖調(diào)升為同州節(jié)度使,用他為推官。不久太祖移鎮(zhèn)宋州,就是現(xiàn)在的河南歸德;他把趙普帶了去,保薦為“掌書記”,一躍而為太祖的幕僚長。
陳橋兵變,太祖即位,趙普以佐命元勛,授“右諫議大夫充樞密直學(xué)士”,這是個直接參與*高軍事機密的職位,到了建隆三年,拜“樞密使檢校太保”。樞密使掌管軍政,在五代及宋初,是個極重要的職位,稱為“使相”。
……
高陽作品-宮闈搜秘 作者簡介
高陽(1922-1992),臺灣已故著名作家。本名許晏駢,字雁冰,筆名望君、吏魚,生于錢塘望族。
大學(xué)未畢業(yè),入空軍軍官學(xué)校,當(dāng)了空軍軍官。
1948年隨軍赴臺灣。曾任國民黨軍隊參謀總長王叔銘的秘書。退伍后任臺灣《中華日報》主編,還一度出任《中央日報》特約主筆。
高陽擅長史實考據(jù),曾以“野翰林”自道。他的成就不僅在于評史述史,更重要的是將其史學(xué)知識用于創(chuàng)作歷史小說。
1962年,高陽應(yīng)邀于聯(lián)合報副刊連載《李娃》,此部作品不但一鳴驚人,也成了高陽歷史小說的濫觴。爾后發(fā)表的《慈禧全傳》及胡雪巖三部曲《胡雪巖》、《紅頂商人》、《燈火樓臺》,更確立了他當(dāng)代首席歷史小說家的地位。
高陽一生著作一共有兩百余部,約105冊。
高陽歷史小說不僅注重歷史氛圍的營造,情節(jié)跌宕,旨在傳神,寫人物時抓住特征,寥寥數(shù)語,境界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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