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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菌世界歷險記 版權信息
- ISBN:9787536492097
- 條形碼:9787536492097 ; 978-7-5364-9209-7
- 裝幀:一般輕型紙
- 冊數: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細菌世界歷險記 本書特色
適讀人群 :7-10歲 推薦1:中國科普事業的先驅和奠基人,著名科普作家高士其作品精選。 推薦2:國際兒童文學大獎優秀作品;中小學生書目。 推薦3:以細菌生活為題材,科學內容與文學形式融洽結合的典范作品,讓我們了解和認識細菌,意識到講究衛生的重要性。
細菌世界歷險記 內容簡介
本書以**人稱向孩子們展示了一個顯微鏡下的世界,分為科學童話、科學小品和科學趣談三部分。科學童話為菌兒自傳,講述在人體不同器官中不同的細菌種類,介紹每種細菌的功效,對人體的害處及益處;科學小品包含細菌的衣食住行、細菌的形態等篇章,介紹細菌與人類、土壤等的關系;科學趣談主要介紹一些有趣的科學現象、原理等等,如鏡子、溫度計、布料、星際航行等等。細菌到底是什么東西呢?它有兄弟姐妹嗎?為什么吃了細菌就會生病呢?讀完這本書,這些問題就會一一解答啦。 作品以**人稱描述細菌,全面展示細菌的來龍去脈,告訴讀者細菌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游走,同樣有著生老病死。同時,該書可謂科普童話的先驅者,獨樹一幟,比肩《昆蟲記》《自然史》等作品。
細菌世界歷險記 目錄
我的名稱…002
我的籍貫…007
我的家庭生活…014
無情的火…021
水國紀游…029
生計問題…037
呼吸道的探險…044
肺港之役…053
吃血的經驗…062
乳峰的回顧…071
食道的占領…081
腸腔里的會議…090
清除腐物…100
土壤革命…111
經濟關系…119
科學小品
細菌的衣食住行…132
細菌的大菜館…136
細菌的形態…142
細菌的祖宗——生物的三元論…145
清水和濁水…151
地球的繁榮與土壤的勞動者…156
科學趣談
鏡子的故事…164
溫度和溫度計…167
衣料會議…170
談眼鏡…175
“天石”…177
未來的旅行…180
蜜蜂的故事…185
莊稼的朋友和敵人…187
大海的寶藏…191
夢幻小說…195
科學童話;菌兒自傳
細菌世界歷險記 節選
我的名稱 這一篇文章,是我老老實實的自述,請一位曾直接和我見過幾面的人筆記出來的。 我自己不會寫字,寫出來,就是螞蟻也看不見。 我也不曾說話,就是有一點兒聲音,恐怕蒼蠅也聽不到。 那么,這位筆記的人,怎樣接收我心里所要說的話呢? 那是暫時的一種秘密,恕我不公開吧。 閑話少講,且說我為什么自稱作“菌兒”。 我原想取名為微子,可惜中國的古人,已經用過了這名字,而且我嫌“子”字有點兒大人氣,不如“兒”字謙卑。 自古中國的皇帝,都稱為天子。這明明要挾老天爺的聲名架子,以號召群眾,使小百姓們嚇得不敢抬頭。古來的圣賢名哲,又都好稱為子,什么老子、莊子、孔子、孟子……真是“子”字未免太名貴了,太大模大樣了,不如“兒”字來得小巧而逼真。 我的身軀,永遠是那么幼小。人家由一粒“細胞”出身,能積成幾千、幾萬、幾萬萬。細胞變成一根青草、一把白菜、一株掛滿綠葉的大樹,或變成一條蚯蚓、一只蜜蜂、一頭大狗、大牛,乃至于大象、大鯨,看得見,摸得著。我呢,也是由一粒細胞出身,雖然分得格外快,格外多,但只恨它們不爭氣,不團結,所以變來變去,總是那般一盤散沙似的,孤單單的,一顆一顆,又短又細又寒酸。慚愧慚愧,因此今日自命作“菌兒”。為“兒”的原因,是因為小。 至于“菌”字的來歷,實在很復雜,很渺茫。屈原所作《離騷》中,有這么一句——雜申椒與菌桂兮,豈維紉夫蕙芷。這里的“菌”,是指一種香木。這位失意的屈先生,拿它來比喻賢者,以諷刺楚王。我的老祖宗,有沒有那樣清高,那樣香氣熏人,也無從查考。 不過,現代科學家都已承認,菌是生物中之一大類。菌族菌種,很多很雜,菌子菌孫,布滿地球。你們人類所*熟識者,就是煮菜煮面所用的蘑菇香蕈之類,那些像小紙傘似的東西——黑圓圓的蓋,硬短短的柄,實是我們菌族里的大漢。當心呀!勿因味美而忘毒,那大菌,有的很不好惹,會毒死你們貪吃的人呀。 至于我,我是菌族里*小*小、*輕*輕的一種。小得使你們肉眼,看得見灰塵的紛飛,看不見我們也夾在里面飄游。輕得我們好幾十萬掛在蒼蠅腳下,它也不覺得重。真的,我只有蒼蠅眼睛1/1000,*小灰塵的1/100重呢。 因此,自我的始祖,一直傳到現在,在生物界中,混了這幾千萬年,沒有人知道有我。大的生物,都沒有看見過我,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不知道也罷,我也樂得過著逍逍遙遙的生活,沒有人來攪擾。天曉得,后來,偏有一位異想天開的人,把我發現了,我的秘密,就漸漸地泄露出來,從此多事了。 這消息一傳到眾人的耳朵里,大家都驚惶起來,覺得我比黑暗里的影子還可怕。然而始終沒有和我對面會見過,仍然是莫名其妙,恐怖中,總帶著半疑半信的態度。 “什么‘微生蟲’?沒有這回事,自己受了風,所以肚子痛了。” “哪里有什么病蟲?這都是心火上沖,所以頭上臉上生出癤子疔瘡來了。” “寄生蟲就說有,也沒有那么湊巧,就爬到人身上來,我看,你的病總是濕氣太重的緣故。” 這是我親耳聽見過三位中醫,對于三位病人所說的話。我在旁暗暗地好笑。 他們的傳統觀念,病不是風生,就是火起,不是火起,就是水涌上來的,而不知冥冥之中還有我在把持活動。 因為冥冥之中,他們看不見我,所以又疑神疑鬼地叫道——有鬼,有鬼!有狐精,有妖怪! 其實,哪里來的這些魔物,他們所指的,就是我,而我卻不是鬼,也不是狐精,也不是妖怪。我是真真正正、實實在在、明明白白的一種生物,一種*小*小的生物。既是生物,為什么和人類結下這樣深的大仇,天天害人生病,時時暗殺人命呢? 說起來也話長,真是我有冤難申,在這一篇自述里面,當然要分辨個明白,那是后文,暫擱不提。 因為一般人,沒有親見過,關于我的身世,都是出于道聽途說,傳聞失真,對于我未免胡亂地稱呼。 蟲,蟲,蟲——寄生蟲,病蟲,微生蟲,都有一個字不對。我根本就不是動物的分支,當不起“蟲”字這尊號。 稱我為寄生物,為微生物,好嗎?太籠統了。配得起這兩個名稱的,又不止我這一種。 喚我作病毒嗎?太沒有生氣了。我雖小,仍是有生命的啊。 病菌,對不對?那只是我的罪名,病并不是我的職業,只算是我非常時的行動,真是對不起。 是了,是了,細菌是了,細菌是了。那固然是我的正名,卻有點兒科學紳士氣,不合乎大眾的口頭語,而且還有點兒西洋氣,把姓名都顛倒了。 菌是我的姓。我是菌中的一族,菌是植物中的一類。 菌字,口之上有草,口之內有禾,十足地表現出植物中的植物。這是寄生植物的本色。 我是寄生植物中*小的兒子,所以自愿稱作菌兒。以后你們如果有機緣和我見面,請不必大驚小怪,從容地和我打一個招呼,叫聲“菌兒”好吧。 我的籍貫 我們姓菌的這一族,多少總不能和植物脫離關系吧。 植物是有地方性的。這也是為著氣候的不齊。熱帶的樹木,移植到寒帶去,多活不成。你們一見了芭蕉、椰子之面,就知道是從南方來的。荔枝、龍眼的籍貫是廣東與福建,誰也不能否認。 我菌兒卻是地球通,不論是地球上哪一個角落里,只要有一些水汽和“有機物”,我都能生存。 我本是一個流浪者。 像西方的吉卜賽人,流蕩成性,到處為家。 像東方的游牧部落,逐水草而搬移。 又像猶太人,沒有了國家,散居異地謀生,都能各個繁榮起來,世界上大富之家,不多是他們的子孫嗎? 這些人的籍貫,都很含混。 我又是地上的清道夫,替大自然清除腐物爛尸,全地球都是我工作的區域。 我隨著空氣的動蕩而上升。有一回,我正在天空4000米之上飄游,忽而遇見一位滿面都是胡子的科學家,駕著氫氣球上來追尋我的蹤跡。那時我身輕不能自主,被他收入一只玻璃瓶子里,帶到他的實驗室里去受罪了。 我又隨著雨水的浸潤而深入土中。但時時被大水所沖洗,洗到江河湖沼里面去了。那里的水,我真嫌太淡,不夠味。往往不能得一飽。 猶幸我還抱著一個很大的希望:希望娘姨大姐、貧苦婦人,把我連水挑上去淘米洗菜,洗碗洗鍋;希望農夫工人、勞動大眾,把我一口氣喝盡了,希望由各種不同的途徑,到人類的肚腸里去。 人類的肚腸,是我的天堂, 在那兒,沒有干焦凍餓的恐慌, 那兒只有吃不盡的食糧。 然而事情往往不如意料的美滿,這也只好怪我自己太不識相了,不安分守己,飽暖之后,又肆意搗毀人家肚腸的墻壁,于是亂子就鬧大了。那個人的肚子,覺著一陣陣的痛,就要吞服了蓖麻油之類的瀉藥,或用灌腸的手法,不是油滑,便是稀散,使我立足不定,這么一瀉,就瀉出肛門之外了。 從此我又顛沛流離,如逃難的災民一般,幸而不至于餓死,輾轉又歸到土壤了。 初回到土壤的時候,一時尋不到食物,就吸收一些空氣里的氮氣,以圖暫飽。有時又把這些氮氣,化成了硝酸鹽,直接和豆科之類的植物換取別的營養料。有時遇到了鳥獸或人的尸身,那是我的大造化,夠我幾個月乃至幾年享用了。 天曉得,20世紀以來,美國的生物學者,漸漸注意了伏于土壤中的我。有一次,被他們掘起來,拿去化驗了。 我在化驗室里聽他們談論我的來歷。 有些人就說,土壤是我的家鄉。 有的以為我是水國里的居民。 有的認為我是空氣中的浪子。 又有的稱我是他們肚子里的老主顧。 各依各人的試驗所得而報告。 其實,不但人類的肚子是我的大菜館,人身上哪一塊不干凈,哪一塊有裂痕傷口,哪一塊便是我的酒樓茶店。一切生物的身體,不論是熱血或冷血,也都是我求食借宿的地方。只要環境不太干,不太熱,我都可以生存下去。 干莫過于沙漠,那里我是不愿去的。埃及古代帝王的尸體,所以能保藏至今而不壞者,也是因為我不能進去的緣故。干之外再加上防腐劑,我就萬萬不敢去了。 熱到了60℃以上,我就漸漸沒有生氣,一到了100℃的沸點,我就沒有生望了。我*喜歡是暖血動物的體溫,那是在37℃左右吧。 熱帶的區域,既潮濕,又溫暖,所以我在那里*愜意,*恰當。因此又有人認為我的籍貫,大約是在熱帶吧。 世界各國人口的疾病和死亡率,據說以中國與印度為*高,于是眾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了,以為我不是中國籍,便是印度籍。 *后,有一位歐洲的科學家站起來說,說是我應屬于荷蘭籍。 說這話的人的意見以為,在17世紀以前,人類始終沒有看見過我;而后來發現我的地方,卻在荷蘭國,德爾夫市政府的一位看門老頭子的家里。 這事情是發生于公元1675年。 這位看門先生是制顯微鏡的能手。他所制的顯微鏡,都是單用一片鏡頭磨成,并不像現代的復式顯微鏡那么笨重而復雜,而他那些鏡頭的放大力度,卻也不弱于現代科學家所用的。我是親自嘗過這些鏡頭的滋味,所以知道得很清楚。 這老頭兒,在空閑的時候,便找些小東西,如蚊子的眼睛、蒼蠅的腦袋、臭蟲的刺、跳蚤的腳、植物的種子,乃至于自己身上的皮屑之類,放在鏡頭下聚精會神地細看,那時我也夾雜在里面,有好幾番都險些被他看出來了。 但是,不久,我終于被他發現了。 有一天,是雨天吧,我就在一小滴雨水里面游泳,誰想到這一滴雨水,就被他尋去放在顯微鏡下看了。 他看見了我在水中活動的影子,就驚奇起來,以為我是從天而降的小動物,他看了又看,瘋狂似的。 又有一次,他異想天開,把自己的齒垢刮下一點點來細看,這一看非同小可,我的原形都現于他的眼前了。原來我時時都伏在那齒縫里面,想分吃一點兒“入口貨”。這一次是我的大不幸,竟被他捉住了,使我族幾千萬年以來的秘密,一朝泄露于人間。 我在顯微鏡底下,東跳西奔,沒處藏身,他眼也看紅了,我身也疲乏了,一層大大厚厚的水晶上,映出他那灼灼如火如電的目光,著實可怕。 后來他還將我畫影圖形,寫了一封長長的信,報告給倫敦“英國皇家學會”,不久消息就傳遍了全歐洲,所以至今歐洲的人,還以為我是荷蘭籍者。這是錯以為發現我的地點就是我的發祥地。 老實說,我就是這邊住住,那邊逛逛,飄飄然而來,渺渺然而去,到處是家,行蹤無定,因此籍貫實在有些決定不了。 然而我也不以此為憾。魯迅的阿Q,那種大模大樣的鄉下人籍貫尚且有些渺茫,何況我這小小的生物,素來不大為人們所注視,又哪里有記載可尋,歷史可據呢! 不過,我既是造物主的作品之一,生物中的小玲瓏,自然也有個根源,不是無中生有,半空中跳出來的,那么,我的籍貫,也許可從生物的起源這問題上,尋出端緒來吧。但這問題并不是一時所能解決的。 *近,科學家用電子顯微鏡和科學裝備,發現了原始生物化石。在非洲南部距今31億年前太古代地層中,找到長約0.5微米桿狀細菌遺跡,據說這是*古老的細菌化石。那么,我們菌兒祖先確是生物界原始宗親之一了。這樣,我的原籍就有證據可查了。 我的家庭生活 我正在水中浮沉,空中飄零, 聽著歡騰騰一片生命的呼聲, 歡騰騰贊美自然的歌聲; 忽然飛起了一陣塵埃, 攜著槍箭的人類陡然而來, 生物都如驚弓之鳥四散了。 逃得稍慢的都一一遭難了。 有的做了刀下之鬼;有的受了重傷; 有的做了終身的奴隸;有的飽了饑腸。 大地上遍滿了呻吟掙扎的喊聲, 一陣陣叫我不忍卒聽尖銳的哀鳴。 我看到不平是落荒而走。 我因為短小精悍,容易逃過人眼,就悄悄地度過了好幾萬載,雖然在17世紀的臨了,被發覺過一次,幸而當時歐洲的學者,都當我是科學的小玩意兒,只在顯微鏡上瞪瞪眼,不認真追究我的性狀,也就沒有什么過不去的事了。 又挨過了2個世紀的辰光,法國出了一位怪學究,毫不客氣地疑惑我是疾病的元兇,要徹底清查我的罪賬。 無奈呀,我終于被囚了! 被囚入那無情的玻璃小塔了! 我看他那滿面又粗又長的胡子,真是又驚又恨,自忖,這是我的末日到了。 也許因為我的種子繁多,不易殺盡,也許因為殺盡了我,斷了線索,掃不清我的余黨;于是他就暫養著我這可憐的薄命,在實驗室的玻璃小塔里。 在玻璃小塔里,氣候是和暖的,食物是源源不斷的供給,有如許的便利,一向流浪慣的我,也頓時覺著安定了。從初進塔門到如今,足足混了六十余年的光陰,因此這一段的生活,從好處著想,就說是我的家庭生活吧。 家庭生活是和流浪生活對立而言的。 然而,這玻璃小塔于我,仿佛也似籠之于鳥,瓶之于花,是牢獄的家庭,家庭的牢獄,有時竟是墳墓了,真是上了科學先生的當。 雖說上當,畢竟還有一線光明在前面,也許人類和我的誤會,就由這里進而諒解了。 把牢獄當作家庭, 把怨恨當成愛憐, 把誤會化為同情, 對付人類只有這辦法。 這玻璃小塔,是亮晶晶,透明的,一塵不染,強酸不化,烈火不攻,水泄不通,薄薄的玻璃造成的,只有塔頂那圓圓的天窗,可以通氣,又塞滿了一口的棉花。 說也奇怪,這塔口的棉花塞,雖有無數細孔,氣體可以來往自如,卻像《封神榜》里的天羅地網、《三國演義》里的八陣圖,任憑我有何等通天的本領,一沖進里面,就絆倒了,迷了路,逃不出去,所以看守我的人,是很放心的。 過慣了戶外生活的我,對于實驗室中的氣溫,本來覺得很舒適。但有時剛從人畜的身體內游歷一番,回來就嫌太冷了。 于是實驗室里的人,又特別為我蓋了一間暖房,那房中的溫度和人的體溫一樣,門口裝有一只按時計溫的電表,表針一離了37℃的常軌,看守的人,就來撥撥動動,調理調理,總怕我受冷。 記得有一回,胡子科學先生的一個徒弟,帶我下鄉去考察,還要將這玻璃小塔,密密地包了,存入內衣的小袋袋,用他的體溫,溫我的體,總怕我受冷。 科學先生給我預備的食糧,色樣眾多。大概他們試探我愛吃什么,就配了什么湯,什么膏,如生心湯,羊腦湯,糖膏,血膏之類。還有一種海草,叫作“瓊脂”,是常用作底子的,那我是吃不動,擺著做樣子,好看一些罷了。 他們又怕不合我的胃口,加了鹽又加了酸,煮了又濾,濾了又煮,消毒了而又消毒,有時還摻入或紅或藍的色料,真是處處周到。 我是著名的吃血的小霸王,但我嫌那生血的氣焰太旺,死血的質地太硬,我*愛那半生半熟的血。于是實驗室里的大司務,又將那鮮紅的血膏,放在不太熱的熱水里燙,燙成了美麗的巧克力色。這是我*精美的食品。 然而,不料,有一回,他們竟送來了一種又苦又辛的藥湯給我吃了。這據說是為了要檢查我身體的化學結構而預備的。那藥湯是由各種單純的,無機和有機的化合物,含有細胞所必需喝的十大元素配合而成。 那十大元素是一切生物細胞的共有物。 碳為主; 氫,氧,氮副之; 鉀,鈣,鎂,鐵又其次; 磷和硫居后。 我的無數種子里面,各有癖好,有的愛吃有機之碳,如蛋白質、淀粉之類;有的愛吃無機之碳,如二氧化碳、碳酸鹽之類;有的愛吃阿莫尼亞之氮;有的愛吃亞硝酸鹽之氮;有的愛吃硫;有的愛吃鐵。于是科學先生各依所好,酌量增加或減少各元素的成分,因此那藥湯,也就不大難吃了。 我的呼吸也有些特別。在平時固然盡量地吸收空氣中的氧,有時卻嫌它的刺激性太大,氧化力太強了,常常躲在低氣壓的角落里,暫避它的鋒芒。所以黑暗潮濕的地方我*能繁殖,一件東西將要腐爛,都從底下爛起。又有時我竟完全拒絕氧的輸入了,原因是我自己的細胞會從食料中抽取氧的成分,而且來得簡便,在外面氧的壓力下,反而不能活。生物中不需空氣而能自力生存的,恐怕只有我這一種吧。 不幸,這又給飼養我的人,添上一件麻煩了。 我的食量無限大,一見了可吃的東西,就吃個不停,吃完了才罷休。一頭大象,或大鯨的尸身,若任我吃,不怕花去五年十載的工夫,也要吃得精光。大地上一切動植物的尸體,都是我這清道夫,給收拾得干干凈凈了。 何況這小小玻璃之塔里的食糧,是極有限的。于是又忙了親愛的科學先生,用白金絲,挑了我,搬來搬去,費去了不少的亮晶晶的玻璃小塔,不少的棉花,不少的湯和膏,三日一換,五日一移,只怕我絕食。 *后,他們想了一條妙計,請我到冰箱里去住了。受冰點的寒氣的包圍,我的細胞縮成了一小丸,沒有消耗,也無須飲食,可經數月的餓而不死。這秘密,幾時被他們探出了。 在冰箱里,像是我的冬眠。但這不按四時季節的冬眠,隨著他們看守者的高興,又不是出于我的自愿,他們省了財力,累我受了凍餓,這有些是科學的資本主義者的手段了。 我對于氣候寒冷的感覺,和我的年紀也有關系,年紀愈輕愈怕冷,愈老愈不怕,這和人類的體氣恰恰相反。 從前胡子科學先生和他的大徒弟們,都以為我有不老的精神,永生的力量:說我每20分鐘,就變作2個,8小時之后,就變成16000000個,24小時之后,也竟有500噸的重量了,豈不是不久就要占滿了全地球嗎? 現在,胡子先生已不在人世,他的徒子徒孫對于我的觀感,有些不同了。 他們說:我的生活也可以分為少、壯、老三期,這是根據營養的盛衰、生殖的遲速、身材的大小、結構的繁簡而定的。 *近,有人提出我的婚姻問題了。我這小小家庭里面,也有夫妻之別、男女之分吧?這問題,難倒了科學先生了。有的說,我在無性的分裂生殖以外,還有有性的交合生殖。他們眼都看花了,意見還都不一致。我也不便直說了。 科學先生的苦心如此,我在他們的嬌養之下,無憂無慮,不愁衣食,也“樂不思蜀”了。 但是,他們一翻了臉,要提我去審問,這家庭就宣告破產,而變成牢獄了,唉! ……
細菌世界歷險記 作者簡介
高士其(1905~1988年),著名科學家和科普作家,中國科普事業的先驅和奠基人,福建福州人。他23歲時因做實驗感染了甲型腦炎病毒,逐漸全身癱瘓。此后60年間,他身殘志堅,依然為人們奉獻了數百萬字精美的科普文藝作品,主要有《和傳染病作斗爭》、《我們的土壤媽媽》、《煉鋼的故事》、《高士其科學小品甲集》、《高士其科普創作選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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