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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隊來到奉先畤 版權信息
- ISBN:9787020166992
- 條形碼:9787020166992 ; 978-7-02-016699-2
- 裝幀:一般膠版紙
- 冊數: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驢隊來到奉先畤 本書特色
楊爭光是一位具有鮮明創作風格的作家,他的寫作獨樹一幟,具有大西北蠻荒之地的厚重質感,對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世世代代的農民的生存狀態和性格密碼做了生動而深入的摹寫。 本書收入楊爭光近作《驢隊來到奉先畤》和中短篇代表作《老旦是棵樹》《公羊串門》等。楊爭光的作品有強烈的個人風格和語言特色,是文壇實力派作家。
驢隊來到奉先畤 內容簡介
楊爭光是一位具有鮮明創作風格的作家,他的寫作獨樹一幟,具有大西北蠻荒之地的厚重質感,對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世世代代的農民的生存狀態和性格密碼做了生動而深入的摹寫。《驢隊來到奉先畤》收入了他膾炙人口的名篇:《老旦是一棵樹》《公羊串門》《驢隊來到奉先畤》《對一個符馱村人的部分追憶》。
驢隊來到奉先畤 目錄
驢隊來到奉先畤》目錄:
公羊串門
老旦是一棵樹
驢隊來到奉先畤
對一個符馱村人的部分追憶
驢隊來到奉先畤 節選
內容節選: 驢隊來到奉先畤(節選) 一 蝗蟲忽一下就來了。不是那種說來就來的來,而是那種不打招呼沒有預兆的來。忽一下,像誰往天上揚了一鐵锨土,然后就著了魔一樣,呼呼呼從西邊的天空往上升,就遮天蔽日了。 *先看見蝗蟲的是在地里務弄莊稼的人。玉米已半人高了,一行一行順順溜溜的,很蓬勃。他們沒想到會來蝗蟲。他們直起腰看著西邊的天空,以為起龍卷風了,起沙塵暴了。可是,不對啊,聲音不對啊。龍卷風沙塵暴只有拉哨一樣的呼嘯聲啊,沒有那咯喳喳咯喳喳的聲響啊! 就是那種咯喳喳咯喳喳的聲響讓他們駭怕了。他們立刻變了臉色,短促地“咦”了一聲,就撒腿往村里跑。 他們想不通他們為什么那么駭怕蝗蟲的聲音。 后來,他們認真地把蝗蟲和龍卷風沙塵暴做過對比。龍卷風也讓人駭怕,但比不過蝗蟲。龍卷風旋著轉著說不定就繞過去了,就是不繞過去拔樹拔屋子把人旋到天上,等撂下來的時候人也就死了,死了就沒知覺了,沒知覺也就無所謂駭怕不駭怕了。沙塵暴呢?閉著眼捂著鼻子隨它作踐么,過去了就啥事也沒有了,*多落下一層沙塵。落一層沙塵能算個事么? 驢日的不是龍卷風么,不是沙塵暴么。它們不但狂風一樣拉著呼哨還咯喳喳咯喳喳媽呀哎! 不就是平日能見到的螞蚱嘛,能跳幾下飛一截兒,膽子也不大嘛,不聚群嘛,咋就成了蝗群呢?咋就這么狂風一樣拉著呼哨咯喳喳咯喳喳遮天蔽日地來了呢? 他們聽說,也是后來聽說的,蝗蟲的后腿有個部位不能碰,一碰就會受刺激,一受到刺激就會改變習性,就喜歡聚群了,不但聚群還要集體遷飛,一飛可以三天三夜不落地,一落地就是災。 誰個驢日的閑沒事干為啥要碰人家的后腿嘛!驢日的你要飛就一直飛一直飛死你個驢日的再落地不行嗎呀哎! 村莊里所有的人都從屋里院里跑到村街上了,都梗著脖子,都直愣著眼,把眼睛直愣成了眼窩,看著西邊的天空,都“咦”了一聲。 “咦!” 就一聲。每個人只“咦”了一聲,蝗蟲就到他們的頭頂上了。他們被震懾住了,沒法“咦”第二聲。他們的心立刻收縮成了一塊肉疙瘩,肉管子一樣的喉嚨也擠嚴實了,沒一點縫隙了,沒法出聲。人在恐懼駭怕的時候叫喚幾聲會好受一些的,但他們確實只“咦”了一聲。 就算他們的喉管沒擠嚴實,還能“咦”,也聽不見的。蝗蟲不但遮住了太陽糊住了天空,還狂風一樣拉著呼哨咯喳喳咯喳喳要攪昏天地呢!把全村人排成演唱隊伍讓誰指揮著一起“咦”,也聽不見。他們“咦”不過蝗蟲。 他們抱著頭,跑回各自的家,緊緊地關上了門。 為什么要抱頭呢?蝗蟲又不是飛來的磚頭。他們抱頭抱得有些自作多情了。就算蝗蟲是磚頭,也不是沖著他們來的。 為什么要跑回屋關上門呢?他們太把他們的屋子當回事了,以為把他們關在屋里就安全了。事實不是這樣的。后來,他們也認真地把屋子和蝗蟲和安全關聯在一起思量過。屋子是用來遮風擋雨的,遮擋鄰人的目光的,當然也能遮擋仇人撇過來的磚頭。但蝗蟲不是風雨,也沒想偷看他們的隱私,也沒和他們結怨結仇,用不著把自己變成解冤消仇的磚頭。蝗蟲只是蝗蟲。蝗蟲對他們的頭和他們的屋子都沒興趣。蝗蟲感興趣的是他們在地里種出來的田禾,具體到眼下,就是已長到半人高的玉米。他們到底還是思量明白了,真正能給他們安全的,實在不是他們費心使力建造起來的以為可以一勞永逸的屋子,屋子沒有這么大的能耐。真正能給他們安全的,也正是蝗蟲感興趣的東西——地里的田禾么。 狂風一樣拉著呼哨的聲音沒有了,只剩下那種咯喳喳咯喳喳的聲響。他們知道蝗蟲已經落地,正在啃嚼著他們的田禾。全村的人都直直地坐在他們的屋子里聽蝗蟲的聲音。他們沒睡沒躺,直直地坐著,直愣著眼窩,聽得很仔細,很耐心,一直聽了三天三夜。 也有人聽得不耐心了,不服氣了。再說它們也只是蝗蟲啊!再說咱們是人啊!難道就這么一聲不吭地讓蟲蟲治咱們人么?他們拉開門,跑出村,就看到了蝗蟲啃嚼田禾的情景。它們太多太多了,沒法說清它們的數目。它們咯喳喳咯喳喳地擁著鋪排在田地里,看不到邊沿。它們啃嚼得多認真啊,多細心啊,多從容啊,多有章法啊。玉米不是半人高了么?它們就互相摞在一起搭成架子從上往下啃。它們咯喳喳咯喳喳啃完一片,就挪到另一片地里,挨個兒往過啃。 踢它們驢日的!可是,你的腳有多大的能耐呢?把腳踢斷也踢不散它們。 踩它們驢日的!一腳下去,能踩出一個蝗蟲肉餅。可是,腿腳上的力氣是很有限的,你能踩多少下?對整個蝗蟲隊伍來說,你踩多少下也沒有知覺的,和沒踩一樣,它們依然啃嚼得很從容,很細心,不亂章法,啃嚼完一片再挪移到另一片里繼續啃,結果只能是,你踩得沒了一絲力氣,一屁股坐下去,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啃嚼,咯喳喳咯喳喳,你服氣不?不服氣也沒辦法啊。想哭不?想哭也哭不出聲的,沒力氣哭了嘛。這就叫絕望。 如果不帶意氣不帶情感的話,你就會佩服蝗蟲的。三天三夜之后,它們忽一下又走了,和來的時候一樣,不打招呼,沒有預兆。村莊里沒有一個人看見它們是怎么走的。服不? 還有,它們啃嚼得多開心啊!不光是玉米,還有各種草,還有樹葉,方圓多少里連個碎渣渣都找不到的。所有的田地都一個成色了,連成一片了,光禿禿一絲不掛,平展展裸袒著,讓太陽照著,好像遭了劫掠連衣服也被扒得精光的人,在用它們的裸體給所有圍觀的人說:別看了沒啥看的了,它們搞得很徹底。 驢日的把咱弄精光了嘛。沒冤沒仇啊!驢日的你還不如沖著人來呢,哪怕把人弄死呢!驢日的你不弄人弄田禾!既然你不弄人讓人活著為啥要斷人的活路嘛你個驢日的。 這就叫自然災害,沒冤沒仇給你弄個災,害你么。 你說的意思就是天災嘛,非要說成個自然災害好像你念過書一樣。 不不不,龍卷風沙塵暴是天災。地震也是。上半年的大旱也是。這是蝗蟲么。 那叫蟲災! 你看你看,咱犟這嘴有啥意思嘛又犟不來口糧。 就是沒口糧才犟嘴呢嘛,有口糧吃飽肚子我就上我女人的肚子去了,哪有心思和工夫和你磨這號閑牙! 那些天,村莊里時常有人在一起磨這樣的閑牙。其實那些天他們還是有口糧的。說蝗蟲走了以后什么都沒留下也不符合實情。實情是,蝗蟲走的時候留下了許多死蝗蟲。他們用腳踩出的蝗蟲肉餅算是被動留下的,更多的是它們主動留下的尸體。誰也弄不清楚它們是怎么死的,是咀嚼的時候擁著擠著互相踩踏死的,還是搭架子從玉米頂頭往下啃的時候壓死的,還是吃得太飽撐死的?一連吃了三天三夜,難道沒有撐死的?沒有人細究這個問題,反正它們被留下了,就成了人的口糧。他們提著草籠子背著背簍,用掃帚在地里搶著掃拾那些死蝗蟲。也有人用的是裝糧食的麻布袋子,裝滿了搖一陣壓一陣繼續裝,裝得很實在。也有人為搶拾發生過口角,甚至惡言相向,到了要動手腳的地步。多虧蝗蟲的尸體是有限的,很快就搶拾完了。 咋吃呢?蝗蟲挺肥的,身體上不但有肉也有油,在鍋里一炒,又酥又香。他們過了幾天好日子。但很快就有了不良的后果,許多人屙不下來了,要用手摳,摳出來的全是蝗蟲皮。 這時候,他們才知道,蝗蟲的尸體可以當口糧,卻實在不是真正的口糧。可以當口糧的蝗蟲嚼斷了他們獲取真口糧的路。 這時候,他們也知道了,在很多情況下,蟲蟲是可以把人治住的,尤其像蝗蟲這樣的蟲蟲,不但能把人治住,還要往絕路上治呢! 他們一年種兩料田禾。上半年的田禾因為一場大旱全死了,田禾變成了柴火,土地不但沒有給他們一粒口糧,還齜著牙咧著嘴給他們示威一樣。他們也齜牙咧嘴了。他們齜著牙咧著嘴用他們的力氣和汗水把齜牙咧嘴的土地撫弄平順了,松軟了,種上了第二料田禾,眼看著半人高了,忽一下,蝗蟲來了。 驢日的明年來也成啊,讓咱收一料莊稼有點口糧就能對付了咋揀這時候來嘛哎哎! 驢日的就是干旱了才碰后腿才聚成群胡飛哩要不就不是驢日的蝗蟲了。 如果聽到這一類的對談,五十九歲的吳思成就會一臉輕蔑地給對談者撂過去兩個字:扯淡。村上已經有餓死的人了,許多人已經撂下了他們的屋子院子推車挑擔逃難去了。他不屑于這樣的對談。在他看來,這時候還說這樣的話,就不是拉閑話也不是犟嘴了,而是純粹的扯淡。扯淡的意思就是雖有動作卻無所作為的意思。 然后是驢隊。
驢隊來到奉先畤 作者簡介
楊爭光,1957年生于陜西乾縣,1982年畢業于山東大學中文系。 小說代表作:《藍魚兒》《公羊串門》《老旦是一棵樹》《黑風景》《棺材鋪》《驢隊來到奉先畤》《越活越明白》《從兩個蛋開始》《少年張沖六章》等;影視代表作:電影《雙旗鎮刀客》(編劇)、電視劇《水滸傳》(共同編劇)、電視劇《激情燃燒的歲月》(總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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